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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需要一些白茵之前处理工作需要用到的工具。”    对方点点头。    医生最后指了指我吊着的石膏,朝我说,“轻微骨折,目前来看叁周内卧床都需要小心。另外,你的体质不算太好,晚上可能会有剧烈的痛感。”    等提前完,他朝那个男人略微颔首,说有事时可以叫护士,也可以叫他。    门关上了,医生和那个助手一样的人走出门。    我的目光还呆滞地盯着门,焦躁不安的往后挪,看到自己的腿,又难过地陷入深思,不舒服。    我感觉自己迟缓地挪动头,越过病房去看那扇窗。    明亮的新生的绿叶在那里无声的摇曳,光线闪着光得看不见树叶之外的事物。    那是一种让我习惯性痛苦的感觉,如同过去的我每个早晨醒来后看到太阳升起的绝望。    我终于还是非常费劲地看向左手边,一直端详着我的那个人。    你是谁?    也许我是想这样问的,但准备开口的时候,我看到了他的表情。    他在心痛的皱眉。    ——好陌生啊。    看到他探过身,要起来。    我看到他垂下来的头发,哦,他要离开了。    但距离越来越近,出乎我意料地把我的揉进他怀里,力道大的我快喘不过气。    不是,不是这样的。我烦躁地要推开他。    ——啊,痛感,快喘不过气的感觉。    我动作慢下来了。    然后我闻到了他薄薄的衬衫里的味道。    胸腔震动着,他应该是垂着头,看向我,声音很低,“知道我听到你出事的消息,在想什么吗?”    “······”    “我当时很害怕。”    “在想,你要就这么没了,我该怎么办。”    他应该是个事事都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,就算出了意外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去挽回损失。    但我看到了他的无力、脆弱。    他害怕失去的那个东西对他重要吗?    我忽然哭起来。    “你不应该以这种方式离开我。”    这些哽咽声越来越大,他终于发现了,试图把我抱起来。    “铃铛?”他的声音又变回平静了。    “铃铛,看着我。”    应该有一个无尽白夜里贫瘠的极地冰原,空无一人的境外,笼罩平袭了淡白色的雾气,像纱盖住眼。    我流着泪看不清他的脸庞,但他的让人充满信赖感的成熟的声音,宽阔有力的肩膀,身上淡淡的烟味,是我在这里寻不到路唯一熟悉的东西。    他的手臂拢上我的后背,轻轻地拍着。靠近我的耳畔,“都没事了,我在。”    像低声哼唱着哄小孩子入睡的乐曲,我婴幼年睡不着的晚上,抱着我走在抄手走廊,轻轻晃着我,我是还没学会走路的婴儿,抬头看得到他,还有他头后的吊灯在发着昏黄的光。    “……你是谁。”    有那么一秒,他的身子明显愣了愣。男人和抱着婴儿的少年的身影重迭,迟疑地看着我,眼角的喜色失望地垂下。    然而,他随即笑了笑,“……想不起来没关系。”    我试着满脑搜索关于他的任何线索。    ……江,沉江……宗猷……什么沉麟。    “江,”我抱住他的腰,看向他,“江猷沉。”笃定的语气。    他的第一反应是愣住,但不是狂喜前的迟钝,而像······一种冒犯。    看到他神色后我马上后怕地往后退。    但他低低的笑意快溢过嘴角了。    他的眉毛冷硬冷硬的,很多时候说话语气也带着一股冷冽气息,这种笑像反差。可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,把我再抱的更紧,“嗯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,把我的奇怪抛在脑后。在看到他的喜色后,我试着问,“我不能这么叫吗?”    “喜欢怎么叫都可以,”他刮了刮我的鼻尖,好痒,“你以前更喜欢叫另一个称呼。”    又让我想,总是这样。不是不愿直接给,他知道我更喜欢自己去寻,然后就让我在一团线里自己理。    我想了好久,久到护士后来进来把我的药放在桌上,又出去。久到日光从窗棂一尺尺移下。    他在那里,略微宽松的衬衫的褶皱在移动着给我拿药,递水。    吃完药后,他拿起一本书读。    “宪哥哥!”想起来了!    我从床铺间坐起来,欢欣地看向他邀功。    “……”如愿地,他抬起头,给我奖励一样地摸摸我的头,“对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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