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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77章  (第1/1页)
    赵彦丞从车上下来,他穿了一身墨绿色西装,版型挺括,身上无形中外溢出来的骄矜与高贵,与这逼仄的小旅馆格格不入。    赵彦丞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,两道俊逸非凡的眉宇微蹙着,精致的唇峰不耐烦地抿做了一道短短的线段。    他低沉的说话声飘到了魏烟这里,她听到赵彦丞对着话筒说:“嗯,找到了,谢了。”    赵彦丞掐了电话,朝他们大步走了过来。    走得越近,他身上那股久居高位形成的气场越强,叫人喘不过气来。    随着赵彦丞迈开的步伐,魏烟的心莫名提到了嗓子眼。    一错眼的功夫,赵彦丞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,他高大的身形投下了极其有压迫感的影子,那影子笼罩着她,好像要将她一口就吞噬掉。    赵彦丞只扫了她一眼,墨黑的眼眸一转,两道尖锐的目光宛若刀片一般冷冰冰地睨向蒋彻。他似是强压着火气,语气不善地讥讽道:“就这小子?就在这种地方?魏烟,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。”    “你是什么人?”蒋彻挡在魏烟身前,摆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。    赵彦丞抬手给了蒋彻一拳,“滚开。”    他练过散打和泰拳,这一拳的力度半点没收着,蒋彻身体直挺挺地往后摔了下去,带倒了三张椅子,啊呀一声张口吐了半枚后牙。    突如其来的混乱之间,魏烟有些茫然。    什么地方?    她又做什么了?    她望着赵彦丞好半晌,从他复杂的眼神里读出了不认可、批评和失望。    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才会用这种眼神审视一个女人?    只有他觉得对方廉价的时刻……    魏烟这才反应过来,赵彦丞这句话是在暗示她在跟蒋彻开房。    她脸颊顿时涨得通红,又羞又气。她将两手攥紧成拳,指尖掐进了掌心,破罐子破摔地大声说:“不行吗?你凭什么管我?我平时虽然管你叫哥,但你又不真是我哥!”    “你还把我当哥?”赵彦丞两眼喷火地望着她,然后突然抬起了手。    魏烟以为赵彦丞抬手是要打她,她两眼瞪他,但脖颈略微害怕地往里瑟缩。    赵彦丞的手落下,没碰到她一根发丝。    她的掌心一空,赵彦丞从她手里抽走了她的钱夹。    他当着她的面打开钱夹,那枚代表幸运的游戏币滚落出来,掉在了地上。    但赵彦丞并不知道,他以为那只是一枚普通的一元钱硬币,就连垂眸再看一眼都不屑于。    他当着她的面,从钱夹隔层取出一张照片。    然后他像法庭宣判时检方代表向法官展示罪犯的行凶证据,将照片高高举了起来,在她的眼皮前轻轻晃了晃。    “小烟,”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动听,但吐出的每个字,都杀人不见血,“没有人,会把自己哥哥的照片藏在钱包里。”    魏烟宛如被雷劈到了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。    这一刻,被赵彦丞掠夺走的好像不只是她的钱夹,而是她的心。    这五年里无数个想到赵彦丞的日夜,无数段她藏在被窝里反刍的甜蜜回忆,无数次悄悄回头望向他的窥探,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夜色里的一道烟。她是实验室里被开膛破肚的一只青蛙,而赵彦丞打开她钱夹的手,就握着那把鲜血淋淋的解剖刀。    她时至今日也不羞耻于自己动过心。    她始终认为,喜欢一个人,并不意味着她就将自己的地位放得很低很低,低进了尘埃里。    他们两人仍然是平等的。她高兴的时候,她愿意将这份爱毫无保留地给出去;但当她不高兴的时候,这份爱就算当水泼了,也不会再给他。    主动权从始至终都握在她的掌中。    “哦。”她的手指发着抖,缓缓地,从赵彦丞手中将照片接了过去。    只听咔嚓一声,组成脆弱纸页的一根根纤维尽数折断。    当着赵彦丞的面,她将这张旧照片干脆地撕成了两半。    “可是哥,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现在我已经长大了。”她一字一顿地说:“现在已经不喜欢了。”    空气中一片死寂。    魏烟撇了撇嘴,松开了手指。    两半照片飘在地上。    再抬头,赵彦丞看向她的眼底一片通红。    她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,转身去扶摔倒的蒋彻,说:“蒋彻,我们走吧,再换一家。”    她与赵彦丞擦肩而过。白色裙摆的衣角,拂过赵彦丞垂在身侧的手腕上冰凉的玳瑁纽扣。    这时赵彦丞突然侧身一把紧掐住了她的手腕。    他的力气大极了,钳住她的手腕仿佛戴上了一双手铐。    他拉着她走出旅店,然后强硬地将她塞上车后座。    车锁瞬间落下。    魏烟徒劳地拍着车窗,“放我下车!”    “你放我下车!”    “赵彦丞!你放我下车!”    驾驶座上的赵彦丞充耳不闻,他冷漠的脸颊倒映在后视镜里,油门踩到底,车速瞬间被提到了临界值,飞驰而去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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