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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二十四 (第2/4页)

轻松,肃静的学习氛围穿透木门辐射进走廊,一不留神似乎走进了庄严的皇宫;每间寝室的台灯光线通过一扇扇视窗投在水磨石地面或白瓷墙面上,似宫殿内镶嵌的金砖银砖。她左右张望一番,顺着走廊往前走了几步,很快看见405的门牌,这是她女王的寝殿。她凑上前去还没来得及看清门上的表格,门就被人拉开,那名女王的贴身侍卫拄着撑衣杆似乎正准备出门,一副陌生的面孔对着她,皱眉问:“你谁啊?”

    崔璨这下真是气不打一出来,这人借走她姐一间屋子睡了快三年,这是什么不知好歹的态度,“你拽什么啊?”

    那女生正欲发作,门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唤声,带着些许惊异,“崔璨?”接下来逐渐放大的脚步声几乎持续了一个世纪之久,门被拉得更开,修长的人影出现在门后时,崔璨就差扑上去了,她有多久没看见姐姐穿着居家睡衣的模样了,姐姐在她家住时也穿过这件,白底小熊碎花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妹妹。别吵了,已经熄灯了。”白玉烟打发走了同学,第一时间捻了捻崔璨衣裳的厚薄,“不冷吗,傻瓜。”

    崔璨后知后觉地搓了搓已经冰凉的手,“有没有打扰你睡觉?”

    “没有,高三的都睡得很晚。倒是你,怎么溜进来的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就想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白玉烟折回去从衣柜拿出羽绒服递给崔璨,牵着她出了寝室门,最终在走廊尽头的另一处楼道内停下,随意地拍了拍台阶,示意她一块坐下。

    “你考试考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成绩还没出来,不过我觉得,”白玉烟歪了歪头,“应该考得很不错,托你的福。”

    “托我的福?”

    “对啊,因为我最近都很开心,因为你。睡觉吃饭都很香,考试的状态也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噢,哦,哦哦,”崔璨把头埋进膝盖中间,“那有没有分红啊。”

    姐姐刻意压制着音量的笑声更显暧昧,听者无不染上几分窃喜,只是现在这份悸动由某个人独享。

    “当然可以,想要怎么分呢,大股东。”

    崔璨抬起头向白玉烟递去一个眼神,瞳中烟波澎湃起来,上身的重心换到了离她更近的那支胳膊上。顺着这意味明摆的肢体语言,白玉烟本可以流畅进入角色,但崔璨吻她前极小声的一句“姐姐”将罪恶感拉回,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攒成拳头。亲吻来得细致且缓慢,她无法走神,牙膏的味道在嘴唇上交换,崔璨的齿缘划过她的下唇,长短不一的呼吸扑上她的脸颊,直到崔璨抽离,一切好像只在弹指之间,又好像已经亘绝百年。唯一还分明的度量只剩她心跳的速度,好快,快得像病了,快得心脏发轻,像用光了身体里的血。

    她快要分不清让她心虚的究竟是愧疚还是情愫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多来找找我,”崔璨说,“不知道你半年之后会去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我去哪里,我都会尽可能多来找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去了很远的地方,就不要来回跑了,很不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很冷,你在发抖,”白玉烟伸手将崔璨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背,“你这是怎么了?忽然讲话沉甸甸的,身体也冷冰冰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累了就休息,怕了就逃跑,天塌了有我呢。”

    好姐姐,我的无能要从哪里开始说起?考试、疫情、家庭关系……可好像这些忧愁也属于其它很多人,不值得拎出来翻来覆去地阐述。如果可以一直休息一直逃跑就好了,但没有期限的休息难道不等于死亡?没有尽头的逃跑无异于从世上消失,求生不过也只是寻死,这世上并没有留给出局者的路,我说的对不对。

    “你说,”崔璨的喃喃似乎不是说给她听,“我这么软弱,这么喜欢你,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妈妈?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呢,没有这回事。”她将崔璨抱到腿上,与自己贴得更紧,“再过来点,我怕你感冒了。

    “我陪着你,”姐姐拍着她的背,“你会没事的。”最后那声比一缕丝线还轻,“宝宝。”

    再质朴不过的安慰,从白玉烟嘴里说出来便成了摇篮曲,崔璨发现自己大老远跑这么一趟,其实为的就是听她这么哄她一会儿。彷徨的心被安置妥帖,目的达到了,似乎没有多少理由赖着不走了。

    “爸以前没那么忙的时候,告诉我,亲情是唯一一种以分离为目的的情感。我当时才刚上小学,听都没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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