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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0我不配 (第2/2页)
脚过去理论。 话没说两句,那血气方刚的小年轻竟伸手推搡,猝不及防间,方耀文重重跌坐在地。 老骨头哪经得起这般折腾,他撑着膝盖咬牙起身,还想争个是非对错,却听后腰“咔嗒”一声,钻心的疼痛顺着脊椎炸开—— 这下,怕是把腰给扭折了。 午饭的餐桌上,方耀文强撑着挺直脊背,生怕被姚北北瞧出异样。 他咬着牙咽下饭菜,汗珠顺着脊梁滑进衣领——这疼他受得住,却独独受不住她那句又逞能的嗔怪。 毕竟男人总把腰板硬朗视作体面,更何况在心上人面前。 他偷偷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腰,心底泛起酸涩。追了大半辈子的女人,好不容易守在身边,怎能让这点意外成了隔阂? 他害怕姚北北觉得他不中用,更害怕她就此转身离开。 那些没说出口的承诺,还等着和她慢慢兑现,往后余生,他多想牵着她的手,把日子过得长长久久。 停电了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,然而,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漫上来,方耀文蜷缩在床沿,冷汗浸透了枕巾。 白日里强撑的体面在深夜彻底溃堤,辗转反侧间,每一次翻身都似有钢针在骨缝里搅动。 姚北北被他压抑的闷哼惊动,烛光下见他脸色煞白,二话不说摸黑翻出药酒。 温热的掌心裹着药香贴上他后腰,指尖轻轻按压,驱散着疼痛与不安,这一刻,方耀文忽然觉得,或许示弱也并非那么难以启齿。 姚北北指尖陷进僵硬的腰肌,忍不住轻哼:老公…太硬了。她指尖揉着顽固的酸痛结节,似嗔似怨,你这腰,简直像块铁板。 方耀文疼得闷哼出声,粗粝的喘息混着药香在夜色里蔓延。 冷汗顺着脖颈滑落时,他忽然抓住她的手,沙哑着开口:宝贝,要是我先走了... 话没说完,姚北北的指尖已覆上他的唇。月光下,她眼眶泛起水光: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。 我好害怕你一个人。他固执地重复,掌心攥紧她微凉的手指。 我有乐意和柏溪,怎么能是一个人。姚北北反扣住他的手,指甲轻轻掐进他掌心,我们要一起健健康康地活着。 话锋突然一转,想起午间那幕,我今天看你去跟那个挖断电缆的小子吵了几句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 方耀文喉结滚动两下,别开眼避开她探究的目光,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手背,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:“就那小子干活毛手毛脚,差点把电缆整废了。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多说了两句……真没事,就是拌两句嘴。” 他扯出个牵强的笑,想把话题带过去,却因牵动伤处闷哼一声,脸上的笑意瞬间扭曲成痛苦的神色,“你别瞎想,我这腰就是老毛病犯了,睡两天就好。” 门外听着父亲的话,方柏溪却莫名揪起了心。 就在这时,父亲房间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 他攥着热水袋冲过去,撞开房门的刹那,烛光照亮方耀文蜷缩在床沿的身影—— 老男人苍白的脸扭曲成一团,冷汗浸透的枕巾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光,颤抖的手死死按着后腰,连喘气都带着破碎的呜咽。 在众人面前刻意淡化的腰伤,此刻以最狰狞的模样再次在儿子面前撕开体面的假象。 方柏溪僵在门口,手中的热水袋差点滑落。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狼狈的模样—— 那个平日里总把脊梁挺得笔直、说话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男人,此刻却像片被狂风卷落的枯叶,在剧痛中蜷缩颤抖。 光影里勾勒出他佝偻的脊背,与午间站在院子里训斥工人时挺拔的身影重迭又碎裂。 爸!他冲过去时带翻了床边的木凳,药瓶滚落在地的脆响惊得姚北北浑身一颤。 方耀文费力地抬头,冷汗糊住的睫毛下,眼神从慌乱转为仓皇,干涸的嘴唇翕动着想说些什么,却被新一轮剧痛扯出压抑的呻吟。 姚北北已经抓起手电筒照亮,光束扫过方耀文青紫的腰侧时,她的指尖猛地收紧。 去拿冰袋。她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,转头对方柏溪说完,又俯身解开丈夫的睡衣,沾着药酒的掌心贴上去时,感受到男人紧绷的身体在她掌下剧烈抽搐。 方柏溪转身时撞翻了医药箱,碘伏棉签洒了一地。 他在黑暗中胡乱摸索,脑海里却不断闪过午间父亲在院子里训斥工人的画面—— 那个昂首挺胸的身影,此刻正被剧痛撕成碎片。 当他攥着冰袋返回时,听见父亲气若游丝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:别...别告诉乐意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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