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酒_误酒 第97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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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误酒 第97节 (第1/2页)

    云谏只想离开,但街上百姓嘈杂的谈笑里,忽然说出几道“郡主”的名号。

    他听得额筋微跳,压着炎热滚烫的呼吸,到底朝上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系着喜庆红绸的蜜糖、果糕,大方地从二层的酒家上抛洒出来,张扬的大红划过灰霾的天空,分外显眼,引得下方的街坊们欢呼着伸手,热热闹闹地挤上前去接。

    云谏看清满天铺洒的红色绸缎,上面纹样精致,就是昨夜里,他与黎梨在钟塔平檐上,看见羌摇使臣们从布行里买的。

    有些许果糕掉落在他的马背上,他拂落下去,被旁边的百姓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。

    “羌摇在搞什么?”云谏哑声问了句。

    那百姓笑得合不拢嘴:“红绸甜点,应该是要办喜事吧!”

    旁侧的人撩起袍子接了满满一兜蜜糖,畅声笑道:“肯定是喜事!坊间都说羌摇小可汗想与大弘结亲,十有八九就是和我们的朝和郡主了!”

    不可能。

    腹腔中烈火炙热,云谏在烧灼感中揪出一线清醒,驱马往前走。

    但身后的议论声却未停止。

    有人好奇道:“你怎么知道是郡主?”

    那撩袍的百姓喜笑盈盈:“早晨我就看见羌摇的人将大箱小箱的红礼往公主府里抬,出来就满面红光地发了一路的糖糕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跟足了一路,多少听见使臣们的几句闲话……”

    云谏扬手往身后地面甩了一鞭,破空的鞭响挥断一切杂音,马蹄骤疾狂奔。

    天阴风更凉,寒风刮脸而过,痛得清醒。

    云谏心想,误会而已,绝不可能。

    一路从营中回来,酒药已经拖得太久,筋肉骨髓里细细密密地刺痛着,似有虫蚁猖狂啃噬,一刻都不停歇。

    他几度有些恍惚,近乎是凭着本能勒住马匹,翻上了黎梨的院墙。

    这方与她温情缱绻的小小院落不可谓不熟悉,他亲手扎的花灯犹挂层檐之下。

    他毫不费力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,她就蜷缩在院子里头的梨花树下,手里还握着绣了一半的香囊。

    小郡主紧闭着眼睛,眉心蹙得厉害,初春料峭寒意未消,她额间发丝却被痛楚的细汗沾湿。

    云谏在满院的离奇寂静里,恍神着察觉出一些异样。

    她平日里最喜热闹,很难憋得住坏情绪,若有谁得罪她,她总是要说出来让对方知道,叫别人好好赔罪道歉一番的。

    但如今院子里除了她就空无一人,侍从们洒扫到一半的扫帚都凌乱地丢在角落里,似乎被遣走得匆忙。

    他很难去猜想,到底发生了何事,才会让她这样安静地独处。

    “黎梨。”

    云谏跳落高墙,上前摸了下她的额头,二人滚烫的肌肤一旦相贴,难以言喻的清凉畅快感就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黎梨已经烧得糊涂,循着本能向他贴近。

    动作间,有什么东西从她裙摆边缘划落,“哐当”一道金属落地声,宝石的红润光芒在余光里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云谏下意识低头,将那把十九路弯刀看得清楚。

    耀眼的红色刚玉端正镶嵌其上,明白昭显着主家的身份,以及作礼相送时的暧昧寓意。

    云谏凝着视线,踢了脚那柄弯刀,入耳是确切存在的清脆声响。

    他转向树下的少女,眼里的不敢置信难以掩饰。

    ——她收了贺若仁的刀?

    恍惚间,街上百姓的碎语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,云谏听得更清晰的,却是她昨夜安抚他时,那一声声温声细语。

    ——“只要我不答应,任谁来提亲,任他如何卑辞厚礼,都没有用。”

    不是说旁人来提亲,都没有用么。

    云谏望着地上那把弯刀,脑子里的思绪有些空茫。

    树下的黎梨难受地皱紧眉心,循着体温拉住他的衣襟,似乎想要索取更多的清凉快意。

    云谏有些麻木地将她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再看了一眼那枚红色刚玉。

    只觉有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,兜头浇了下来,就连身体里焚烧得炽盛、活像要将他生生烧成灰烬的烈火,都有一瞬间偃旗息鼓。

    怀里人的低声痛呻唤醒了他。

    云谏垂下眼眸,见她习惯性偎依到自己肩头,然后又似乎敏锐感受到了他的木然,犹豫着忍着火烹的煎熬往后躲。

    十分生疏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……昨夜是骗我的么。”

    云谏自嘲般笑了:“你又想反悔?”

    黎梨只会细声说着疼。

    他闻见她身上的浓郁酣甜的花香,几乎将院子里的所有花草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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